就在今夜,秋芷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。
有些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,魔王七泉缪郁复生归来,神界再次发生暴乱,魔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留,下属天三界全部被夷为平地,重蹈千年前的悲剧。
为抵抗这场恶战,尽管今非昔比的神界派出了所有兵力,各路神仙拼尽全力,但还是无济于事。死伤惨重,横尸遍野,直到最后唯剩秋芷一人与魔王七泉缪郁一决死战。
魔王的披风凛凛,手上沾得满是神的鲜血,一把奇兵在侧,身边还跟着一匹沾染着浓厚魔气得巨大眷属。魔王慢慢转过身来,他的样子……竟是白逾?!
啊———!
秋芷大叫一声,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枕头上豆大的汗珠浸得到处都是,惊醒中大口喘着气,心率飙到了极致。
惊魂未定间,见白逾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书台处写字,灯火灰暗,十分宁静,与梦中凶狠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。
“怎么啦夫人?做噩梦了吗?”白逾放下纸笔,走了过来坐在床边,拿起手帕擦去了秋芷头上的汗,又拿过碗和勺子喂秋芷喝了几口水。
”呜……”秋芷浑身颤抖,满心说不出的委屈忍也忍不住,一把扑到白逾身上痛哭起来,紧紧搂住白逾的脖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。
也不知道什么梦能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秋芷吓成这样,这梦一定非常非常可怕。白逾轻轻拍着秋芷的背,细声安慰着:
“好啦,已经没事啦,梦里都是假的,不怕不怕。”
好好的,怎么可能会是他呢?梦就是梦,都是虚假的罢了。
秋芷捧着白逾的脸左看右看了半天,就连自己也不相信梦里的内容。此时已是晨曦微至,秋芷也不想再睡了,准备起床活动活动之时又被白逾揽着重新躺了回去。
“夫人你看,这是我刚才想的,你说咱闺女叫啥名字好呢?”白逾举起刚刚写的那张纸,抖散开来,上面有大大小小好几十组字迹。
这期待的小眼神,梦里那个魔王肯定不是他!
“你现在就起名字干什么?这也太早了吧。”秋芷无语道。
“不早了,我得先预备上,你就看看嘛~”
“快一边去,我要起床了!”
秋芷一个翻腾迅速下床,推开房门,恰当欣赏院中美景,颇有心旷神怡之感。
唯一与美景不相容的就是,等在门外一夜未睡的季闲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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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,季闲之平静地坐在椅子上,毫无精神地低着头,方才将自己的忧思与猜想全盘向秋芷托出。
“天帝陛下,您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。”季闲之跪了下来,恳切地说道:“属下多所失礼,恕属下冒昧,求您告知!”
观春华宫与天兵之家的恩恩怨怨,关赫寻与顾盐诺的势不两立,这些问题的根源都要追溯到最初的关敏与盐诺,的确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向后辈道明的。
秋芷与白逾相视一眼,若有所思地小声蛐蛐着:
“原来拥有上帝视角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“……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季闲之在地上长跪不起,跟丢了魂一样,看起来也怪可怜的。
秋芷犹豫片刻,拿出一枚虚化的红色红色流苏放在季闲之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这个东西,你应该很熟悉吧。”秋芷道。
再次见到这枚流苏,不是在杨姿斓手中也不是在那个红衣女子手中,季闲之紧张起来,不知秋芷有何用意。
哪知下一秒,那枚虚化的流苏便灰飞烟灭。
季闲之一惊,半信半疑地看着秋芷。但好在那枚流苏与在魍蟒界中见到的流苏一样,都是假的,不是杨姿斓所为,幸好,幸好。季闲之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好像,又有那么点希望。
“不好啦不好啦!”
殿外传来关赫寻的呼喊声,只见他神色慌张,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跑到凌月岭来。
众人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。
秋芷:“别慌,好好说话,到底怎么了?”
“杨姿斓她……她……”关赫寻声音颤抖,扑倒在地,用拳头奋力垂向地面:“我寻遍了整个神界,也向天三界打听过了,到处都寻不到她的踪影。”
白逾:“怎么可能?昨夜不还在你后院里吗?”
“哦?你是怎么知道?你昨天晚上去哪了?”秋芷斜着眼睛打量着白逾。
“呃,下……下棋。”还是被发现了,白逾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就在昨夜,杨姿斓独自在后院扎着马步,其余三人坐在观春华宫殿内,白逾没多久就先回去了,关赫寻和白瑾二人棋逢对手奋斗一直到后半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