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对视了一眼,随后默契地移开了视线,各自沉默着。
“你……不要紧吧?”白逾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秋芷摇了摇头,走上前来,看着白逾担心的样子,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,内疚极了。
终于两人之间的僵局有所缓和,可这时身后熟悉的响声又传了过来。
秋芷敏锐察觉到了那诡异的飞行物,反应迅速一把推开白逾,转过身来,稳稳将其挡在手中。
这次的精准程度要比上次强得多。
果然,又是弑神镖,就是冲着白逾来的!
秋芷压着心中积攒的怒火,将弑神镖攥在手中,在这一刻积攒的愤怒终于达到了顶点。
“不是告诉过你,别再来管我的事情了吗?还需要我说几遍?”秋芷极其生气地对着白逾说道。
“其实我……”
啪!
白逾话还没说完,就被秋芷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脸上。
秋芷也愣住了,悬在空中的手止不住颤抖着,想保护白逾急切的心情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刺向他的利剑。
这打在脸上的一耳光,疼痛远远不及心中的那般强烈,白逾不知所措地转过头来,看着秋芷,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。
内心的疼痛不停歇地纠缠着两人,纵使心中都同样蕴含着对对方的担心,但谁也没有说出口。
“不闹了好不好,我们回去。”白逾强撑着笑意走上前来,对秋芷说道。
白逾的感受秋芷怎会不明白?但若他执意要像这样跟自己呆在一起,频繁现身出手相助,只怕羽鸿氏还未与陆竹氏交手之时,白逾就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弑神镖打死了。
看着白逾步步走来的身影,秋芷憋着眼泪,又是一记耳光扇在了白逾脸上:
“别过来!你知道吗?你真的很麻烦,”
言语如刺刀一字一句地扎进了白逾的心里,白逾呆滞在原地,停下脚步,勉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,转瞬而来的是心痛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看着秋芷怒气冲冲满含泪水的样子,白逾觉得是因为自己对她的纠缠才让她如此生气的,于是强忍着心痛整理情绪,故作镇定地说道:
“您真是多虑了,制裁旋鹰本来就是我的职责,与您毫无关系。”
秋芷捏紧拳头止不住地颤抖着,但还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语气道:
“是吗?求之不得!”
两人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,静得听不见一点风声。
本是如此相爱的两人,却都说着最伤害对方的谎话。
沉默了许久,秋芷终于哽咽地开口道:
“白逾,你我之间……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终始有千万般不舍,秋芷还是忍着心痛将那枚玉戒摘了下来,塞到白逾手中,从他身边径直离开。
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,从前无比熟悉的爱人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如此陌生,白逾低着头,手中的两枚玉戒慢慢变成了属于白逾的那半颗神丹。
可是不管怎样……都还是没能留住她。
白逾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,再也没有去追上秋芷背影的勇气。
“我不怕死,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……难道这也有错吗……”
“可我终不想将你卷进这场注定到来的风波之中。”
=
而就在某一处,有一双狡诈的眼睛目睹了这场风波的全过程,竹溪杖落在身边,陆长桢勾起嘴角笑的阴险。
“初代神明羽鸿氏,苦当凡人,终于等到你自爆身份了,真是有意思极了。”
陆长桢颇为谨慎,躲在暗处细心观察着,看到秋芷拿回了羽鸿氏的武器,便一眼认出了这就是那从前因为摆烂而籍籍无名的第七位初代神明。
不得不说,姬扶的局确实闹了不小的动静,也确实把陆长桢引了出来,但由于不可控因素太多,此局无疾而终。
岐门之间的内斗使得英桀席席败退,未能将陆长桢绞杀。
黄金屋彻底解散,解妨璃的陨落使得妖境的中心权利重新回到了蝥将军的手上,喜子营重建,妖境居民得到救治,整个喻魂妖境终于变得鲜活起来。
而他本人则是带上精致的皮囊面具在街头弹奏着那把破败的琵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