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陆丹青,不会是哈士奇变的吧?”
“何出此言呢?”
“不然她为什么一言不合就…哎呦…拆房子啊!”
秋芷拖拽着被掀得底朝天的残房破瓦碎片,试图重新将它们组装起来。见白逾在一旁袖手旁观与自己搭话,简直是烦躁极了。
“快来帮忙!累死我了。”秋芷催促道。
“不帮,除非你再亲我一口。”白逾笑嘻嘻着。
“疯子,哎呦…我自己来!…嘿咻!”
怎么可能真的不帮呢?白逾清声一笑,面色从容地在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溜达。施法拖起秋芷手中的碎瓦,伴随着院中的残梁以及其余残骸,倚然拼凑起来,弹指之间观春阁返本还原。
“走了,睡觉。”白逾伸了伸懒腰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“师父,我跟你睡。”东仁芯仪又抱着被子跑了过来:“龙神大人说你不走他也不走,所以我的房间就让给他住了,离得不远,以后我都跟你睡。”
“白无常!你真是不要脸呐。”
秋芷咬牙切齿,一秒转换神情愉快地带着东仁芯仪进屋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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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逾孤身一人溜达在观春阁之中,这也是自千年前神魔大战以来,他第一次回到神族所在之地望虚山。月色宁人,或许是秋芷在这里的缘故,倒是觉得十分安心。
“夜色甚晚,龙神大人为何还未歇下?”盐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你是……”白逾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。
“我是观春阁陆扶师父门下的弟子盐诺,刚结束修复大殿的工作不久,毫无睡意,出来走走巧遇您。想起前几日搜罗到几款绝世好茶,龙神大人若是无事,不妨去我那品一品如何?”盐诺道。
“好啊。”
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白逾竟爽快答应了,跟着盐诺的步伐来到一处住所。
盐诺房间内家具摆放异常整齐,木椅左二又二,两侧的花盆恰巧卡在尘埃留下的印子之上,书架上的书籍按照大小颜色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所有的物品都是双数,且对称排列,和谐美观,又颇为强迫。
“据我所知,你是天兵城主顾霖华的女儿吧?自报家门将姓氏去掉,颇为罕见啊。”白逾道。
盐诺沉默片刻,仍以笑面相迎:“龙神大人说笑了,哪有什么顾家,我是观春阁陆扶师父的弟子盐诺,从小被她带大的。”
“从前在神界,顾家也曾是率领天兵之大家,对于天兵城主顾霖华,在下也曾有幸见过几面。你自幼修炼,刻苦成疾,但那天兵之家的继承人,却好像是你那不学无术的弟弟顾盐凡吧?自神魔大战后他坠入凡间,最近怎么样了?”
白逾的逼问宛如利剑般一下杵在盐诺心头,盐诺沏茶的手颤抖一下,急忙掩藏着被滚水烫伤的手,重新端上两杯茶来放到桌子上。
盐诺不敢回答白逾的问题,只能将话题转移到茶上:
“这两种茶叶,泡出来的茶水气息颇为相似,左边这杯的口感却有非比寻常的怪味。右边这杯虽然无味,但若是将它与另一种茶水同时喝下,便会产生剧毒。不知龙神大人可否将二者分辨呢?”
茶香弥漫开来,浓郁芬芳,白逾端起茶杯仔细端详着,端近轻嗅,便有了答案:
“此茶确实不多见,单独饮下并不会毒发,而毒性则暗藏于左边这杯茶中,至于右边这杯茶,不过是作为激发毒性的药引罢了。”
白逾将那左边的茶杯推到盐诺面前,目光浅带三分不屑。
“龙神大人确实慧眼识珠,在下受教了。”盐诺恭敬地说道。
“举手之劳而已,顾盐诺姑娘劳累一天,还望早点休息,告辞。”白逾甩了甩衣襟衣襟起身离开。
房门被外面的风吹得吱呀作响,盐诺独自呆视着桌上的两杯茶水。
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分辨出来了?看来想要计划点什么,还是得另寻途径才是。
“不是,顾盐诺,龙神大人为什么会在你这?”关敏从门口探出头来,对着白逾离开的方向指指点点。
“出去!”盐诺气冲冲地将门用力一关,夹住关敏的头。
“疼疼疼!顾盐诺你宁可倒掉都不给我尝尝你这绝世好茶!”关敏连连求饶道。
“不给,别再来找我!”盐诺一下将关敏推了出去,紧紧将房门锁起。
关敏跌跌撞撞地爬起来,捂着脑袋哭哭咧咧地跑开。盐诺紧靠在房门上,沸腾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静,气愤地一把将茶杯摔得粉碎。
地板上碎片散落,打破了井然有序的秩序之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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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还是熟悉的举缸日,众弟子清晨练功场内齐刷刷地顶着清淤缸,环视四周,迟迟不见秋芷的身影。
“那个叫秋芷的,今天怎么没来啊。”众弟子七嘴八舌地议论道。
盐诺:“对啊,秋秋呢?”
关敏:“那凡人肯定是自觉不如,没脸再来了。”
此时的秋芷还在被窝沉睡着,一缕阳光推开窗子,扒开秋芷的眼皮。
“我的天啊!迟到了迟到了!”秋芷猛地跳下床,顾不上旁边同样睡眼惺忪的东仁芯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向练功场赶去。
见秋芷姗姗来迟的身影,关敏串通几位弟子使坏,用法力将场上的碎尘石全部推到秋芷的来路上,死死堵住。
“哈哈哈哈哈,凡人真的太好玩了!”几人无情嘲笑着,丝毫不顾及秋芷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