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不是那样的人,”阿洛据理力争,“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和我们联系,巴蒂你看,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?他不在乎。”
“那是我还不够努力,”巴蒂不以为意,“他也一样,如果我们父子都成为斯拉格霍恩只能仰望的人,我不信他还会装聋作哑,他创办那个鼻涕虫俱乐部是为了什么,你难道不清楚?”
“我会努力的,爸爸,”小巴蒂诚惶诚恐的说,“我会让外祖父接纳我的。”
“没必要让他接纳你,因为我对你的期待比他更高,”巴蒂终于看了儿子一眼,但目光十分严厉,“你是一个克劳奇,是我的儿子,不应该总是为了这些小聪明沾沾自喜,拿到你母亲面前卖弄,在我看来,它们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,你要比别人学得更快更好。”
“可是爸爸…”小巴蒂不知所措的看着他,“我的确比同学们学得好…”
“这不够,”巴蒂打断了他,“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,已经能击退皮皮鬼,但是你居然因为他的威胁迟到,看到你的信时,我很失望。”
“巴蒂,别…”阿洛恳求的看着他。
“你别管,”巴蒂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,“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?”
阿洛瘪了瘪嘴,安抚的亲了委屈得直掉泪的儿子,“宝贝不哭,你爸爸就是这样,但是妈妈觉得你很棒了,因为妈妈在学校的时候从来都打不过皮皮鬼。”
“可我不想像妈妈,我要像爸爸一样强大,”小巴蒂抽泣着说,“我会的,爸爸…”
“这才是我的儿子,”巴蒂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,“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杖,但那只是针对麻瓜家庭,我在这里,他们分不清谁在施魔法,你每天都要练习咒语,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,爸爸,”小巴蒂抹着眼泪从母亲的腿上跳下来,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“现在?可今天是圣诞节啊!”阿洛连忙阻止儿子,又望着丈夫,“让他休息一天吧,好吗?亲爱的。”
“黑巫师会因为圣诞节就停止犯罪吗?”巴蒂看着儿子停下了脚步,沉声说道,“你不要插手他的教育。”
小巴蒂蔫头耷脑的往三楼走去,父亲的书房旁边是一个空旷的房间,非常适合练习咒语,傲罗出身的父亲经常在那里练习黑魔法防御术。
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,阿洛再也忍不住,心疼得痛哭出声,“巴蒂,你也太严厉了,他只有11岁啊…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吗?一年就一次圣诞…”
“我小时候就是这么长大的,”巴蒂叹了口气,把她揽进怀里,“不然我怎么保护你呢?每个克劳奇都是如此,我真怕儿子像你父亲一样懒散,贪图享受…”
“那你干嘛要娶我?毕竟我就是这样,”阿洛恶狠狠的咬在他肩上,却被硌得一阵牙酸,“想要勤劳的是吧?你怎么不娶个家养小精灵?”
巴蒂无奈的抬起了她的头,吻在她唇上,“爱情哪里能够说的清呢?没有人能提前知道自己未来会爱上谁。”
“你真的太凶了,我不喜欢这样的父亲…”
“你后悔也没用,他是克劳奇,这就是他的宿命,”巴蒂斩钉截铁的说,“不要在我管教儿子的时候插手,你太溺爱他了!”
阿洛刚想试图耍赖,巴蒂就把她横抱起来,直截了当的阻止了她,“玩儿。”
“什么?”阿洛迷茫的看着他。
“晚餐的时候,你问我玩儿不玩儿,”巴蒂快速的抱着她回了房间,一脚踢上门,“玩儿,我们现在就玩儿。”
“不玩儿!”
巴蒂充耳不闻,慢条斯理的把怀表放在床头柜上,脱掉了自己的衬衫,又伸手掀她的睡袍。
“啊!啊!巴蒂!!”
他愉快的吹灭了房间的蜡烛,只留下床头的一根,在昏暗中摸索。
纤细的手腕,害羞的气质,天底下最柔软的肌肤,似乎要溢出眼眶的柔情,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允诺着感情的温柔和忠贞。
他始终尽力把她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,不让她溜走,现在的一切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,只要她一句话,一个眼神,他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天堂,幸福或许一点都不难,而他的幸福也只能向她探寻,不可他求。
半小时后,房间的温度升高了,大汗淋漓的两人抱着彼此,巴蒂替妻子撩起了湿漉漉的发,“阿洛,我想跟你说件事。”
“说吧亲爱的,”阿洛蹭了蹭他的脖子,“是魔法部的事吗?”
“是的,”巴蒂说,“我觉得,尤金妮娅·詹肯斯快下台了,应该就这两年的事,最近部里甚至报纸上都有很多人不满,认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黑魔头带来的危险,现在魔法界所有人都渴望一个强硬派上台。”
“你认为会是谁呢?让我猜猜,强硬派…”阿洛沉吟片刻,喃喃的说,“还有比傲罗头子更强硬的吗?我猜是你们的司长哈罗德·敏坎。”
“没错,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…”
“明白,我当然明白,”阿洛抬头看着他眼里不加掩饰的野心和渴望,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,“你想做法律执行司司长。”
“是了,你知道我和敏坎关系不错,所以…”
“我知道,你又要忙碌起来了,”阿洛低下头,又趴回他胸口上,体贴的说,“我不会不开心的,实际上,如果你真的做了司长,我一定会非常高兴,无与伦比的高兴,亲爱的,这代表你不需要去出任务了,虽然听上去很自私,但你知道,我只在乎你和儿子的安全。”
“我明白,阿洛,谢谢你的理解,”巴蒂激动的语无伦次,“你都不跟我闹脾气了,我…”
“多大年纪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”阿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“这些年等你回家,我已经习惯了,亲爱的,如今不过是再多等一个人,儿子虽然不能经常回来,但至少,我天天都能等着你。”
“你一个人的时候不无聊吗?”巴蒂有些担心,“就算是看星星,那也得晚上。”
“不会,还有米莉和闪闪陪着我,”阿洛数了数手指头,“每天的事也不少呢,我得抓地精,打理花圃和菜地,然后思考晚上吃什么,再看书等你回来,偶尔做做饭。”
“等我们退休了,我就带你去瑞士,你说过喜欢雪松林,我们在那个镇子上买个房子…”
“不,不买房子,”阿洛摇了摇头,“我们找个矮一点的山上盖房子,施上麻瓜驱逐咒,再把房子隐藏起来,我不想躲藏在麻瓜多的地方,那很不方便。”
“我听你的,”巴蒂说,“不会很晚的,部长最多做十年也就差不多了,我想着,我们六十左右就可以退休了。”
“希望到时候,孩子们能经常来看我们,不知道那时候,我们是觉得人世冷漠,还是会拥有一群温暖人心的孩子呢?”
“这要看他的能力了,”巴蒂惆怅的说,“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主动喜欢他的女孩儿,不要像我,也不要像卡斯珀。”
“但是你们得逞了,巴蒂,”阿洛撅着嘴,不满的嘟囔着,“我看卡丽丝现在很在乎卡斯珀,他现在多高兴啊,都想退休了,要知道他才47岁呢。”
“克劳奇总是这样的,”巴蒂抱着她,嘴里喃喃的说,“我也是这样,会被你终结理智。”
“怪我咯?”
“不怪你,怪我…”
阿洛紧紧的贴在丈夫胸口上,她栖息在此刻的慵懒中,疲倦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摇摇晃晃。
她想象自己拿着柠檬汁走到三楼阳台的尽头,取出躺椅,面对着长长的栏杆和平静流淌的奥特河,在遮阳伞下面,享受午后充足的阳光。
她最爱的午后:香根草的气味和蒸腾的暑气,鸟儿与蝉鸣,花楸树叶的摇晃,还有猛烈阳光下如轻盈的尘埃般落下的寂静。
当他不在家里时,她就会坐下来,看白昼慢慢消逝,光线逐渐散开,黄昏就要降临,奥特河的水面映照着辽阔的落日余晖,那是她脚下一望无际的景致。
她喜欢乡间的平和与宁静,喜欢逐渐黯淡的粉色晚霞,还有渐暗的河流景观,这是傍晚前的最美的时间,适合读书,适合看花,也适合等他回来。
他的模样,就如同她生命中的一盏夜灯,在她每个恐惧的晚上为她守夜,让她在面对他的欲望时,热烈的点燃对他的渴望,在她害怕冷落可能会驱散自己所有骄傲的表象时,为她勇气的余烬添加柴火。
她想要他也想被他要,更想保存他声音里汹涌的喘息,那声音多年来总是萦绕在她耳边,如果她这一生每夜都能让他这样出现在她身边,她愿意将她的一生赌在他身上,把其他的一切都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