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说自己可以签矿产协议,但是美必须要给予安全保障并拿出部分武器的生产线作为诚意。
美一心想先把好处拿到手,但又不肯给实质性的东西,流氓似的抛出一句“要安全保障找欧洲”,放肆的轻蔑笑容直接把乌这个火药桶给点炸了。
祂咬牙指着这个强盗,手抖得不成样子,愤然吼道:“你自以为置身事外,实际上千疮百孔,总有一天战火会烧到你自己身上,到那时你在乎的东西一样也保不住!也只有那个时候,你才知道什么叫剜心蚀骨之痛!!”
本来还游刃有余的人猛地抬头,火燎过眼尾,嗜血的狂潮卷袭仓皇的猎物,祂气极反笑:“身处战火中央的人是你,被屠尽子民的人也是你,失去筹码、一无所有的仍然是你!你不用操心我,我好得很,就怕某人国运已尽,坚持不到梦寐以求的那一天了!”
“美利坚!!!”
“哦对,你还利用我,利用全世界,拿第三次世界大战做赌注,你这样的人,忘恩负义,没有任何价值!”祂反咬一口,说一句笑一下,仿佛被这出好戏取悦到了,全然不顾对面的人已经气到血色覆面,浑身战栗。
可惜吵架归吵架,双方实力悬殊,祂不肯签,美没耐心,反手就把人给轰了出去,乌吃尽了苦头,脸也没了。
俄听说后立马煽风点火,直言美没动手已经给足了面子,乌心里堵得慌,自知想要改善局面只能向这个哥哥示弱,可祂不愿意,一直都不愿意。
由于长期处于高度紧张和意识混沌的状态,回到家时头昏脑胀的祂一脚踩空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基一干人唬得不轻,手忙脚乱地接住,家里乱成了一团。
与此同时,英当着美的面频频向瓷示好,想在乌那里捞好处的心思几乎写在了脸上,但祂最期待的是中美能够擦枪走火,才不枉自己六年前放的狠话。
会议结束后,瓷主动在门口拦下了祂,将其带到少有人经过的死胡同。
“有事?”英很意外。
“是你有事,我再不找你,你怕是就要亲自到我家去了。”瓷背靠着墙,双手抱胸做了个请的动作,“说吧,你到底怎么打算的?最近在乌身上花了不少心思,美没空收拾你就算了,还敢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,真不怕祂生气?”
“怕有用?你们几个瓜分乌,我想分一杯羹有错?”
“嗯?我们?我可没插手。”瓷笑道,“你借俄的钱援助乌,可要做好还不上债的准备,俄的脾气你也知道,别被人当了枪使。”
英也笑,却看不出来有多少愉悦:“我一个人当然不敢乱来,不过欧洲也不全服从于祂,只是这点钱的话还不用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地上的影子动了动,与枝桠疏影交叠,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对方耳中,“……英,你难道不觉得如果欧洲跟俄产生冲突,最后的受益者只会是美吗?俄还有余力争一争,而你们……我想你们应该不想当桌上的那盘菜吧?”
祂淡淡地瞥外面的嘈杂一眼,重新将视线落回英身上:“祂纵容你们搞小动作,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?乌的锅能甩给你们,别的也能,欧洲无法拒绝,只能照单全收,到时候要买的单就远不止这个数字了。”
“……”英默然良久,突然咧嘴笑了,含着笑意的眼角微弯,祂避开外面探寻的目光,拽住瓷的领带往自己的方向一扯,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,“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吗?真聪明啊CN,老实说我一直很羡慕你的脑子,就是难征服了点,毕竟,与往日不同了……”
极其遗憾的语气。
瓷被拽得前倾,祂抽回领带,推开面前的人:“我也一直很疑惑你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,动手动脚是你们那边的传统?那还真是有待改进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西方的人每次说话都会莫名其妙地开始上手,当初的吻面礼更是有够让祂头疼的,单论这一点俄要好很多,起码迄今为止没有逾矩过。
英后退一步,跳过了这个话题:“美那边我不会挑火,乌的事还要祂同意,欧洲不想一起被瓜分,那就一定要牺牲别人。”
“就怕唇亡齿寒。”瓷言尽于此,多的也不该由祂来说,祂朝藏于墙后的人颔了颔首,“走吧,有人等你多时了,今天说明白了,下次就别再来找我。”
“那太遗憾了。”英瞥见墙后银发,勾起嘴角,“不过话别说太绝,我想你总有用得上我们的时候,美的胃口大,真吞了乌和欧洲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“……”瓷笑笑,没有正面回话。
祂当然不会坐以待毙,美每做成一件事,局势就不利一分,特别是最近,逐渐增长的关税不是个好兆头。
英走出胡同,将外面偷听的人一同带走,隐约还能听见两人拌嘴,瓷长吁口气,看着手机上的新通知抿了抿唇,给京打了个电话。
祂走出不见天日的巷子,烈阳携热浪扑面,裹挟清冷的话语,利刃般划开初夏。
“发通告回应美方,无论祂要打什么战,我们都奉陪到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