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刺耳的声音打断她呆滞的回忆,强行将人拉回现实。
“温小姐还真是喜新厌旧啊,明明之前还跟那位男性说说笑笑,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未婚夫。”
温束白也懵了,她那么大一个死党呢?
看着她快速抽手的模样,汪帅只当她是被脚踏两条船揭穿了的心慌,语气更加笃定了,刺刺道:“女人啊,在床.上玩的花是情qu,床.下玩的花那可就不好了,要是被有心人听到,风言风语可是少不了的。”
四处没看到严暖的身影,她也慌了,但嘴上却不服输地道:“汪总何必操心那么多呢?如果少了您这张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断定的嘴,那世界上的风言风语少说也会减少四分之三吧。”
“哦?我说的不对吗?是之前没有跟其他男人说说笑笑还是,这位并不是你的未婚夫呢?我倒也很想知道,在我们分手十天后温小姐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跟两位男子纠缠不清的。”
“如果你管相亲半小时内发生的事称之为交往的话,那我无言以对,只能说佩服您偷换概念的语言功力。”
温束白掌心半嵌,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。她悄悄侧目上瞟一眼,发现卓淮森也在看她,还是用那种,很认真的眼神?
嗯嗯??
“所以,温小姐这是承认了?我也是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,不知道那边的温先生和温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。”
汪帅声音里的笑已经藏不住了,那种趾高气扬到用鼻子看人的丑恶嘴脸一览无余,像是打了一场扬眉吐气的胜仗似的。
“温先生和温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,我只想问,你口中和我未婚妻说说笑笑的男人在哪?如果没有,”卓淮森沉下语气“汪总作为生意人,不可能不知道诬陷诽谤、破坏他人名誉的代价是什么吧。”
明明是反问的句子却完全没有疑问的意思,配上他近无表情的样子,倒像是威胁。卓淮森不常在国内出没,生意场上没几个人认识他,不过光是看那腕表和西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。
“你!”
汪帅四处看了看,他个子本就比平均身高低不少,这会看到的也不过都是层层人头,连温束白都没有找到更何况只是寥寥几眼的他呢。
“切,你最好是她的未婚夫,知根知底,不然、呵,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。”
他被噎得无言,又确实拿不出证据,只能拂袖离开,连身旁所谓的女朋友都来不及管了。
等到两人离开,卓淮森才侧身正看向她,手上的蛋糕被放在一边。
无言了一会,还是温束白受不了这个尴尬的气氛,优先开口道:“谢谢卓先生帮我解围,那什么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温女士认识我?”
她有一点茫然,再次对上他的视线,顿了两秒后轻声道:“只是,听过你的演奏而已。”
过去的这些年里她也不是没有留意过卓淮森的消息,因此还在一段时间里看遍了大大小小的小提琴比赛。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在某次国际小提琴比赛上主持人的报幕,第二次是在这次比赛后,评委在紧张的氛围里念出那三个字。
那三个可以让她记十年还久的字,组在一起,就成了现在的,站在她面前的卓淮森。
“那你应该对我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了。重新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卓淮森,二十八岁,现居商庭,目前和中央交响乐团签了合同,近两年也会多关注、接触国内的动向。”
说到此处他顿了顿,又道:“无不良嗜好,但因为之前着眼国际的原因,作息算不上规律。不过从体检报告上来看,我一切正常。”
温束白有些摸不着头脑,见他说完了才缓缓地点点头,“好、好的?”
“国内有一句话,叫做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。我刚刚帮了你,所以,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?”
她恍然,笑靥如花,眼下的那颗星点泪痣也更加生动起来,“好啊,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竭尽全力。”
卓淮森不仅没有松口气,反而眸色更沉。不远处的宋非凡刚应付完自家商业上合作的那群老狐狸,他一转头看到正在聊天的两个,再一看,自己让卓淮森端着的蛋糕居然不见了!
他有点气闷,想到这块蛋糕有多么抢手之后就更气闷了,大步流星,还没走到时,他听到好友认真的嗓音开口问: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???
就在她思维卡壳住时,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,激昂的音乐在古典乐里格格不入,瞬间引得不少人注意。温束白猛地惊醒,手忙脚乱地摸上摸下去找手机,在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机被塞在哪里后,她尴尬一笑:“那个,失陪,我我先去接个电话。”
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进侧门,又四处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人在后她卷起层叠的布料,直到艰难拿出藏在最上面还在歌唱的手机。
看清来电是谁时,温束白气不打一处来,接通电话恶狠狠道:“干什么干什么!你差点、”想到刚刚那个狼狈到能直接抠出三室一厅的场面,她更激动了“你已经毁了我的桃花了!!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严小暖!!”
电话那头的人被她一阵劈头盖脸地说。严暖有点不知所云,好不容易有个喘气的间隙,她见缝插针赶忙道:“等会等会,有什么不满你等会再接着骂,能不能先来给我送个纸啊,我腿都麻透了。”
“…我服了你了,在哪呢?”
厕所就在侧门的对角,三五步的距离。温束白走到最后一格敲敲门,底下立马伸出一只手:“快快快。”
“堂堂严家‘大少爷’居然被困女厕所,诶你说,这料要是爆出去你值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