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阁的点心也分为三种,一种是各处摆着的,一种是上房独有的,还有一种是阁主招待人用的。
沈宁禾只是听顾未晞说过,阁主那的点心很特别,可从未吃过。
“好。”
等江时晏走了,知许才回过神来凑到沈宁禾身边:“郡主...世子他...”
沈宁禾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:“江时晏就是江厌,不过你先别告诉别人。”
知许了然地捂住嘴点头,她就说怎么总觉得奇怪,原来如此!
反正她家郡主又没吃亏,也没生气,她总归不好说什么。
沈宁禾安排好一切已经是三天后,她和江时晏两人坐着千金阁的马车往北行去。
这两日沈宁禾和江时晏商量了一下,还是打算用天狐和貔貅的名义示人。
因为时间紧,天狐和貔貅两人也跟着一起去,路上方便学些习惯之类。
到了冀州后,天狐和貔貅两人就离开了,江时晏和沈宁禾继续赶路,他们一路上都住在千金阁,也都是夜间出发,因此直到两人离定北城只有一天路程时,上京城依旧风平浪静。
沈宁禾裹着厚重的大氅,露在外面的脸冷得发麻,马车保暖防风,可沈宁禾很久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,加上身体并没有好全,在进定北城时还是发起热来。
...
沈宁禾迷迷糊糊再睁眼时,只看见床边一道婉约身影。
“醒了,女儿醒了!”
这声音很温柔,又有些熟悉,沈宁禾想睁眼,却一阵阵发晕。
崔元菱急忙把自家夫君扯过来:“快去叫军医来。”
沈淮还没站稳话急忙答到:“好好好,这就去。”
崔元菱说完急忙扶起沈宁禾,又端来碗温水递到她嘴边:“乖女儿,先喝口水。”
沈宁禾耳边嗡嗡了半晌才听见声音,她虚弱地打量起周围,在看见崔元菱时,泪顿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:“娘亲。”
母女两个抱着都哭了起来,沈淮把军医送进去后就守在门外,他看向一旁站着的江时晏,“怎么,有事的时候就想起来自己是燕王世子了。”
江时晏恭敬道:“我想不是也不行。”
沈淮冷哼一声:“我告诉你,别的我不管,但我女儿将来就算要嫁,也只嫁门当户对的,你不愿承袭燕王之位,有的是王侯愿意娶我女儿。”
“可郡主不喜欢他们,”江时晏姿态放得极低,但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留情:“沈伯父知道我幼时的事,也知道我与郡主的感情,即便不是燕王,又如何。”
“她如今是一品帝师,一等郡主,别说燕王,就算中宫皇后也只是勉强配得上她,她娘背后是博陵崔氏,就凭你如今,哪点配得上她?”
沈淮说罢,又叹了口气:“当年之事并非你想的那样,萧仪已死,很多事也不必再瞒着你。”
“你哥哥的死,是他自愿,当年你爹被逼在你二人中选一个活下来,他若不肯选,你们两个都得死,你哥哥知道此事后,自己求了萧仪和先帝,他愿赴死,让你活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江时晏猛地抓住沈淮手臂,沈淮看着他猩红的双眼,叹息一声接着道:“我没有理由骗你,如果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,就回上京城问你父亲吧。”
江时晏僵硬地转头看向屋里,沈淮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视线:“她是我女儿,这里是我的地盘,你要走就快走,时间不多了。”
看着江时晏脚步有些踉跄的背影,沈淮微微摇头,都是造化弄人罢了。
屋中,沈宁禾好容易止住了泪,缩在崔元菱怀里又睡了过去。
往后几日,沈宁禾都享受着久违的亲情,只是江时晏走地太快,连招呼都没跟她打。
沈淮告诉她是因为燕王出了事,沈宁禾闻言不由得担心江时晏。
她知道江时晏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,就连燕王府都不愿回。
沈淮安慰道:“没事的,你总要相信他。”
沈宁禾虽然还是放心不下,可也没办法,定北城也有千金阁,她拿着凤凰令去托人给江厌传话,无论如何,她一直在。
到定北城的第十天,沈荣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。
沈宁禾仔细打量她一圈,眼中含着泪道:“怎么又瘦了,也黑了些。”
沈荣大大咧咧笑道:“不妨事,倒是姐姐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。”
沈宁禾拉着沈荣坐下,将这一年来沈荣走后的事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听到顾璟登基皇后怀孕时,沈荣的神色凝重了一瞬,但很快又笑了起来:“姐姐这回来打算住多久?”
沈宁禾道:“这倒还没想好,只是恐怕不会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