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,好啦,我随口一问而已,太子不必当真。”萍相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,并没打算挖人家的家世,再说,她也不想给自己的心上人留下不尊重隐私的映象。
“其实,”被她这么一说,裴邵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,“告诉你应该也无妨的,皇家有个专用于贮藏宝物的地宫,前些日子被人强行闯入触动了里面的机关,并且居然让那贼人给逃脱了。因为里面的东西十分要紧,父皇这才寝食难安,下令严查。”
什么?地宫?该不会?想必就是说她和莫峥了。萍相心里汗,明明是那个厉清颜的女人逼他们的好么?怎么他们还成贼了?不过现在要紧的是,赶快通知莫峥提防,不能让皇帝逮出他俩啊。
“那皇上现在怎么样了?那个歹……人他抓住了没?”萍相连忙装腔作势地问一下,妄图撇清自己的嫌疑。
“父皇只是心力费得多了些,身子并无大恙。至于那贼嘛,”裴邵钦说到这还故意卖了个关子,“我去地宫检查的时候,发现暗弩射出来的十五根锥刺银针,只在周围找到十四根,我猜想那余下的一根必是遗落在他的体内了。”
看着裴邵钦一副“此贼罪有应得”的表情,萍相只觉得脊背发寒。
她咽了口口水,“那被锥刺银针射中,会怎么样?”
“锥刺毒是北国无解的剧毒之一,若那歹人果真被银针射中,任凭是再绝顶的高手,都活不过一月。”裴邵钦说得颇有自信,看在萍相眼中却是无比地残忍,莫峥他……
心中的苦涩泛出,莫峥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自己。萍相低下头,掩下了眼中的悲伤。后来的路上,任凭裴邵钦再和她搭讪,她都提不起精神答了。
——长乐宫——
“父皇,父皇,你快醒醒啊!你怎么不起来陪韶伊玩了?你快起来呀!”轿辇还未停稳,长乐宫的宫门内便远远传来少女甜腻的撒娇声。
搁在往日,萍相也许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很好奇,但今日她却是全无兴致。
“公主,公主!”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上前劝阻着眼前这个鹅黄色的背影,但一个个却是想拦不敢拦,显然是忌惮这位金枝玉叶的金贵身份。
“你父皇积劳成疾,做女儿的,哪有吵他休息的道理?”放在平日里,萍相是绝壁不敢对着货真价实的公主这么大呼小叫的,但谁让她今天心情不爽、视死如归呢?
那个鹅黄色的背影闻言,却是止了苦闹,缓缓地转过身来。
韶伊转过身的一瞬,两人皆是一惊,她们几乎以为是面前放了面镜子,这长相还真是……神似啊。
“你……”向来任性嚣张的韶伊此时却是惊得是说不出话来。
萍相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福身盈盈一拜,不卑不亢行了一礼,“梨芳苑子桑萍相,见过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