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好啊。”何皎被冻得鼻尖通红,满脸艳羡:“你是怎样都不会冷吗?”
“也不是。”季惊鸿嬉笑道,“那得让我的心碎成渣才成。”
不过,这世上能做到这一切的人还没出生呢,如此四舍五入,可不就是不会嘛!
梅梓慢吞吞地走在最前边,停在了一棵高大的雪松下。她仰头看了一圈,发觉有一根旁逸斜出的枝丫覆满了白雪,很适合藏什么东西,便欢欣道:“大家快来看,这个地方如何?”
众人前后脚围了过来,季惊鸿赞同:“好地方,他们许会往地上找,但定然不会朝顶上看,梅姑娘火眼金睛。”
“成成成,我看就这儿吧。”何皎咋咋呼呼,“快藏快藏,免得一会儿他们过来了。”
季惊鸿:“怎么藏?”
何皎恨铁不成钢:“废话,还能怎么藏,爬上去藏啊!”
“说得好!谁爬?”
何皎一下子哑了声,他四向环望一圈,悲哀地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他。
一刻钟后,何皎将乌霜落的灵花仔仔细细安放好,而后一咬牙,咚地从树枝上滚落下来。
树枝不高,但砸下来也不可能不痛。何皎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,冻得瑟瑟发抖,身上的衣服湿了个彻底。
“快起来快起来。”梅梓忧心道,“地上凉,回头着了病就不好了。”
季惊鸿上前拽他,拽不动,反倒是自个儿被带了下去,哎呦一声倒在旁边,当即龇牙咧嘴:“何皎你不厚道!”
何皎原本还是一脸生无可恋,闻言立刻大嚷:“你是不知道那树有多难爬,我是人又不是猫,一时使不上劲儿怎么啦,再说我都听你的话上去了,你陪我躺会儿能要了命吗!”
季惊鸿被堵得哑口无言,毕竟要求真是他提的。但思及放的是乌霜落的灵花,他脑中灵光一闪,立刻把锅甩给另一人:“乌霜落,都怪你!”
乌霜落立在雪松下,长袖飘展,青丝飞扬,俊美的脸庞浸在雾与雪中,宛若吸风饮露的仙人。但靠近了,又见暗金纹墨袍,黑瞳隐血气,两色相对,自带邪妄妖冶之感,眸光一转,威压便沉沉溢了开来。
他无悲无喜地盯着季惊鸿,突然抬步往那处走,后者险些被他这副样子看呆。
直到人行至跟前,季惊鸿才猛然回神,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他脸上撕下。
乌霜落微微抬臂,袖袍滑落,青白的指尖便裸露出来。
季惊鸿一脸懵:“做什么?”
“不是怪我?”乌霜落弯下腰,有青丝垂在他脸颊,痒痒的。
对方拽住他的腕,微微用力。
强劲的力道骤然袭来,肌肤相触的地方很冷,传到血液又变得滚烫,一寸寸燃到心脏。冰原起了火,季惊鸿在扑面的寒风中,听到乌霜落漠然的音嗓,贴着他耳侧。
“来赎罪。”
何皎被他的纵容惊得目瞪口呆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“乌兄,还有我呢!”
乌霜落理了理袖子,言简意赅:“拉不动。”
何皎或许也是第一回见如此双标的人,一时间无话可说,最后还是自己委委屈屈地爬了起来。
梅梓憋着笑安慰:“辛苦了。”
何皎幽怨地盯着季惊鸿:“不辛苦,命苦。”
这眼神太过诡异,活像一个单身汉看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痴男怨女,季惊鸿脸皮厚也有些受不住,动用灵力把他衣上的湿气烤干,这才止了这个小插曲。
团队赛不光比修为还比时间,是故众人藏好灵花,便开启了寻人之旅。这种幻境一般不会建得太大,不过短短一刻钟,他们便在一处崖角找到了对手三人的踪影。
孙远一边踹着树干一边骂骂咧咧:“两个废物,连群人都找不到,我看他们就是想躲起来拖延时间,缩头乌龟,王八崽子,真以为躲起来就……”
周年年突然大叫:“远哥,快、快、快……”
孙远怒然,重重一敲他脑袋:“催什么催,有种你找!”
“不、不是!”周年年冻得牙齿打颤,抬手指向不远处,“他、他们在那儿!”